最美的风景是不经意间的抬头

最近的北京有难得的好天气，蓝天白云，一如我心中所向往的旅行风光。看着眼前无限诱惑的别致美景，我突然明白原来我一直想要到达的地方，其实就在身边。蓝天白云，不必刻意是在某时某地，最美的风景是不经意间的抬头，看见天蓝云白的天空。

我和涂小川不联系已经有段时间了，想想大概是有一个多月了吧。在不联系的这些日子里，我渐渐学会了摆脱寂寞的其他方式。比如读书，写字，看《海绵宝宝》，慢慢的发现其实让自己热闹起来也并不麻烦，只要是可以占用自己时间的事情，我都会乐在其中的热闹着。既然我并不想节外生枝，与其陪他无聊的暧昧不如让自己学点儿东西。

寒程一如既往的对我的生活起居不大上心，至少他没有嫌弃我不干工作，他已经尽了全力让我过上了我所喜欢的安静生活，我又何必无事生非给他打恼人的无聊电话？还好我脾气也还不错，是一个懂得安静的姑娘，喜欢读书，喜欢呆呆地仰望天空，一副天真无害的模样。我想，他爱我，大概是因为如此吧。

我从来没有想过，他会真的娶我。可能是因为不确定因素太多，所以我压根都没把他的话当真过。每次我只是温柔地抚摸着他日渐憔悴的脸，安静地听他在我左耳边说：“这个月我就要离婚了，到时候你要是离开了我，我非把你四分五裂！”

我总是佯装生气的模样，狠狠地在他肉嘟嘟的肚子上捏一把，尽管此时我的心里像开花一般欢乐。我是爱他的，和他在一起时间越久，越有一种我们已经是老夫老妻的感觉。我贪恋和他在一起的那种熟悉感，那是我不能再接受别人的理由。尽管我知道我们之间存在很多不确定，尽管我知道不久我可能要离开，尽管我知道我是爱他的。

我一直以为晴朗的天空是万里无云的，可是在抬头眯眼的一瞬间，我真实地感受到了蓝天白云的明媚。生活有太多的不确定性，爱情也是，可是正是因为这种不确定性才带给了我们可能的机会。生活不确定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一种唯一性。我想如果我继续留在北京，我是不是就可以不久后如愿以偿地与他结婚？如果他辜负了我呢？或者压根等下去也没有结果呢？如果我选择了不久之后的回家，我并非做不了自己喜欢的事情，也并非再也遇不到一个更宠我的人。或许我压根就把回家想得太糟糕了，以至于在如此蹩脚的北上广漂泊里，做不到一个说走就走的离开。

在我纠结式的浑浑噩噩里， 涂小川突然的联系，不是惊喜却恰似一种安慰。他始终走在爱我的路上，并且从未想过要放弃。我承认我是感动的，但我依然固执地给了他一个模凌两可的回答。

涂小川严肃地问我：“你是我女朋友，我还是不是你男朋友？”

我轻笑着回答：“中国话真有意思，你是真的，真的是你，你真是的，你自己选吧！”

他着急地追我问到底是不是！

我生气了，“这种问题我们讨论了多少次了？还要无休止吗？ 奋斗好自己的事业，让自己充实起来，这才是当下你需要做的！ 关于爱情，冥冥之中早已注定，你又何苦去纠结是不是某个人？ 你不走到最后，你怎么会知道是还是不是？ 就算我现在说你是我男朋友，可能走着走着我们就把彼此弄丢了；就算我说你只是我的好朋友，或许我们努力着努力着，最终走到了最后。生活中有那么多的不确定和可能，不是我们纠结就可以的如愿以偿！”

涂小川的声音突然变弱，他说：“这些都不影响，然后就是我现在只是时常有点纳闷我们现在是何种关系，其实应该是我在你心里到底算什么？我经常问我自己这个问题，因为你曾告诉过我你和你的前任就是慢慢不联系就不了了之，只是不想重蹈覆辙而已！同时，我现在本来就在努力工作，工作之余想想自己心爱的人有何不可？”

我欣慰地笑了，我说：“ 我们都有彼此的理由和立场，我很开心，至少我们都是有个性的，而且也说明我们并没有因为对方而改变自己的性格。我觉得这样的两个人才是最舒服的关系。我想给彼此成长的时间，在我们最努力的年龄， 尽管去做最好的自己。”

涂小川略有所悟，却还是死磕道：“不是我纠结，乖乖！自从一个多月前你突然的转变让我有些不知所措，如今我不知道我们现在算什么？所以想知道而已！就像你说的，以后的事不知道，我现在想知道的是现在，我从来不愿意生活在模糊的世界里！”

我抬头看了一眼天空，依旧是蓝天白云，我略松一口气，低头回复他：“ 你来北京奋斗，本身就是带着不确定性。你喜欢我，又对我的态度纠结。可是为什么你还要在北京奋斗下去呢，或者说为什么你还要坚持喜欢我呢？不就是因为你相信会有可能，因为这种可能性让你留在北京奋斗，因为这种可能性让你在孤独的时候想起我至少是会有那么温暖的一瞬间。至少你可以憧憬未来的事业，未来的生活。生活本身就是一种不确定，有太多的模糊因素，也正是因为有了这种可能性我们才敢于走下去。不拼，你怎么知道不行？！”

“不要忘记，如果不是你的那句（给彼此一年的时间去奋斗）可能川川现在应该在追寻你的路上！”涂小川果断地说。

我像是被他的毅力感染到了一般，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回复道：“我答应你的，我会做到的！”

后来我又跟他客套地寒暄了几句，找了一个困的借口，推脱掉继续被附加了内容的话题。我的敷衍不是爱，是想让你坚强起来。

我说，“ 晚安！”

他再没有说话。我知道，他不想跟我互道“晚安”，他不想跟我说“再见”。

（选自燕寐凝香的小说《你的心疼》第六十七章。我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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